那天我在家晃着膀子,百无聊赖的时候,打开电视机,就这样与电影《半生缘》狭路相逢(背景音乐:王菲唱“有生之年,狭路相逢,终不能幸免,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”),我看见曼桢坐在那家熟悉的小饭馆窗前的桌子边,对着镜头亲切地笑。我便微笑着看了下去。
一会儿,叔惠走到镜头里,给他们俩作介绍,向店小二要纸擦桌子。从这个镜头里,我又一次深刻见识到了张爱玲所说的“女人会演戏,恐怕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女戏子”——这是曼桢第一次正式与世钧见面和交谈,她绝对不是没有感觉的,但是她丝毫不曾显山露水,而世钧却紧张得连喝了两口洗筷子的茶水。女人厉害。就是叔惠那样灵巧的人物,他在翠芝面前也紧张了,手脚不知放在哪里好,找烟抽,又找不到火,翠芝比他镇定许多;但是翠芝还是没有曼桢镇定,她小心翼翼,做作,又忍不住对着他含笑——在这一点上,翠芝单纯,不比曼桢老练,曼桢熟悉社会,见惯男人。
我接着看下去。看到了命运二字。张爱玲的言情小说与亦舒的言情小说(女人写的都是言情小说,呵呵)有何不同?亦舒小说里的人物可以选择出卖灵魂、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,或者选择一直贫贱、困苦,当然她小说里的人都是选择前者,但是他们是有选择的(琼瑶之类的言情小说里的女人也有选择,选择甲:一个深情的、富可敌国的、英俊的男人,选择乙:一个深情的、中产阶级的、英俊的、做着大学教授的男人,当然,那些女人都选择前者,只要她不是傻子)。
《半生缘》里的人却没有选择。曼璐不得不做舞女妓女,否则一家人会饿死;曼桢不得不成为姐姐发泄不满的祭祀品,否则曼璐太可怜,她会疯狂,她会死去;叔惠不得不放弃翠芝,因为他们的相爱是那种自古以来最不合理的相爱,世世代代的青年男女都为这种相爱挣扎奋斗,浴血奋战,但是革命还未成功,因为它实在太不合理;世钧不得不娶翠芝,翠芝不得不嫁世钧,在斯时斯地,这两个最相配的人是应该结合的,他们都失去了爱人,他们都灰了心,他们门当户对,青梅竹马……丝丝入扣。
我看到瑜瑾对曼璐说“想起以前的一切,觉得幼稚”之类的话时,我愤怒了。他是有选择的,这个男人是有选择的!在那个时候,他可以选择不把这句残忍的话说出来,他可以选择不在这个苦命的女子的伤口上撒这把盐!为什么他这么残忍?!
我后来又想,也许他也没有选择。如果不说这句话,他就没有办法对曼桢表露心迹,他觉得有一件事终没有撇清,他也会记挂得难受。
曼桢是没有选择的,她如果嫁给了张瑜瑾,她不久将惨遭横祸——谁知道呢,也许她嫁给他,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谁知道呢,为了成全白流苏的后半辈子,整个香港沦陷了,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
我们都知道曼桢不会嫁给张瑜瑾,那时她与世钧情正浓,她是没有选择的。
世钧和翠芝结了婚,他不爱她,她也不爱他,但是他们都没有选择。他和她一样茫茫无主。
“他觉得他们像两个闯了祸的小孩”。
每次看到这里,我都很难受:因为曾经有过类似的错误,不好意思再任性选择逃避。是的,不好意思。坚持,对不起自己;逃避,对不起旁观者。后者的力量总是大于前者,最终总是在不安忐忑与后悔中折磨自己。
我也可以想像那样的感觉。 [cool]
你的手机还不能用啊,不能给你发短 信,有时候很寂寞。 [sad]
我原以为是充电器坏了,到上海用你的充电器也还是充不上电,可能是电池坏了吧,平常的店里又没有这个型号的电池卖,只好到专门的维修店里去买,现在还没时间去。
好象也不是电池板坏了,是手机上那个充电的插口坏了吧!